陆知彦和李诺维带着空青和雪见回了家。陆知彦去了书房收拾了明日要学的书课,李诺维则带着空青雪见和苍术见面。
“这是你们苍术姐姐,”李诺维笑着打趣,“是我们家仙女般的人物,无所不能的。你们这两天好好跟着她,学学盘账学学描妆,最好能把她一手好厨艺一起学过来。”
(资料图片仅供参考)
苍术红了脸,杏目圆睁:“夫人!”
李诺维接了她递过来的茶:“好啦好啦,不逗趣你了。这是空青、雪见,是阿黎庄子上带着的,你一直忙家里,我最近又有事情要处理,没人跟着不太方便,”说着,她拍拍苍术的手:“你这些天辛苦,有她们两个给你替替班也好,你千万不能累坏身子。我想着,你细心又周到,是个好的,前儿那么苦,你也没想着走。如今一点一点在好起来,我便想让你做个管家,你可愿意?”
这次苍术红了眼。许是想起之前,陆知彦和李诺维刚到奉州的那段日子。那些时候,苍术和李诺维每日每夜地做女红,陆知彦同时给好几个小铺子当算账先生,墨竹墨符担了两天小生意,又怕惹人注目,跑了好几趟才进了现在的商队。哪怕这样辛苦,他们还是得靠着黎楚言有意无意的接济,才勉强在奉州站稳了脚跟。
李诺维也再次旁观了那段记忆。是真的苦啊,她暗暗感慨。
苍术掩了掩情绪:“婢子多谢夫人抬爱,日后定不辜负夫人的期待。”
这边安排好,李诺维又去看了墨符墨竹。他们还很虚弱,但没有再发热。听苍术说,今日常大夫还再次登门,检查了他们的伤势。按常大夫的意思,墨符墨竹还需要卧床小半个月,一周后他会来复诊,更换药方。在养病期间,只要没有发热,病情就不算恶化。
李诺维稍稍安心,之后去了书房。陆知彦在温书,李诺维轻轻在小榻上坐下。她抽了几张草纸,拿了碳笔开始写写画画。陆知彦默背完一段,见她描得认真,好奇地凑过来看。李诺维注意到他的靠近,停了笔:“今天在布行帮阿黎处理了点局面,阿黎说要给我股份。”她大概讲了范晨雪的事情,又苦恼道:“我本是开个玩笑,但柯姐姐却当了真,再加上阿黎本也想帮扶我们家,还真的说要给我签契。我懂她们的好意,我也懂这些银子对我们家现在的意义。但我还是觉得有点...我也不太会描述这种感受,我觉得我不能白拿人家的好处。”
“我们也得尽快立足才是,”她看着自己手里的碳笔,低声说,“我想画点首饰样子,如果能入了那些首饰老板的眼,就能给阿黎拉点生意,有的合作撞钱的机会。但我实在没把握...”
“你有两位很好的朋友,”陆知彦拍拍她的肩,轻声安慰道:“她们的恩情我们是得记在心里的,你想做点什么报答的,你就去试试,没什么大不了的。”
没什么大不了的。李诺维细细想着这句话,转而笑眼弯弯:“如果人家说我的样子太俗气太难看,我就说这是我妹妹画的!”
陆知彦哑然失笑:“还能这样推脱来保住自己面子的?”
一点小插曲结束,两人又各自认真起来。
第二天,李诺维带着空青和雪见出了门。到了布行,柯凝玥和黎楚言便将她迎进绫荷室,她身边的茉莉呈上了提前准备好的绣样册子。柯凝玥一一给她介绍道:“这些是如意云头纹、吉祥团花纹、海水江崖纹、松鹤延年纹,都是适合老人家,且带着好寓意的样子。绣纹须得和布料、颜色相衬,所以你今儿去给老太太量身段,也须记下些老人家的喜好或者忌讳,以免后面做的成衣人家不满意,”说这,柯凝玥放下册子,挥手让茉莉带了两个绣娘进来:“你不用担心,我安排了翠娘和舒姐儿随你去。翠娘是我们开店时就在的老人了,这舒姐儿是她最得力的徒弟,她们能做好的。”
“若那人家问你什么关于布匹生意的,你问三不知也没关系,”黎楚言开口道,“你说这几年你一直在忙其他生意,没得心思管布行,一向只看看账册而已。”
李诺维点点头:“这我昨日就思量好了。你们是我娘家表姐妹,小妹心思活络,大姐有一门好手艺,而我便借用你那故去的三姨名头,做个她收养的干女儿。阿黎雄心壮志,奈何年龄太小,家里觉得你白日做梦;凝玥姐踌躇未定,既想陪着阿黎,不愿她伤心,又怕生意不行,亏得倾家荡产。”
“但你常年在外经商,我们便拉着你入伙,拿了本钱,”黎楚言眼睛一亮,“你本也以为是姐妹们的心血来潮,由着我们胡闹,所以你从不管我们在做什么名堂,只抽空看看账本?”
“大概是这个意思。”
“圆得可真好。”黎楚言感慨。李诺维笑着打了她一下,起身告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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